向知穿着漂亮的礼服,化着精致的淡妆,一举一动,优雅至极。
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。
向知登台,林风晚脸色骤变,垂在身侧的手不经意的捏紧。
咬着牙想,真是阴魂不散!
在摁下琴键的一刻,手指传来剧痛,让向知佟然漏了一拍。
这一个小插曲让评委连连摇头,下面也开始窃窃私语。
向知皱了一下眉,手却不敢停下来。
她不能出差错,如果停下来,他们班就完了。
她调整好情绪,忍痛弹奏,聚光灯下,琴键缝隙插着几根发亮的银针。
她闭了闭眼,轻吐一口气,流畅完整的将整首曲子弹了下来,合唱结束。
他们站在台前谢幕,下面安静了两秒,响起轰雷掣电般的掌声。
“这个班表现不错啊,开头的小失误,居然丝毫不影响整首曲子的美感,这孩子钢琴弹的甚好哇,是个人才啊。”一个评委点评道。
“确实,这歌也选的不错,青春无悔,很感人。”旁边的评委老师,擦着眼泪附和。
鞠完躬致谢,然后依次下台。
钢琴被学员搬了下去,轮到下个班上台。
“向知,你钢琴弹的可真好听。”樟茜穿上外套,对着匆忙路过的向知夸道。
“谢谢。”向知没有过多停留,应付了两句,连外套也没穿,就跑向准备室。
她的手指,被扎的千疮百孔,血流不止,她需要赶紧消毒包扎。
夜色撩人,她走的急,半路有人叫,也全然不知。
直到半路被人拦住,潇阳抓着她的手腕,语气愠怒:“你怎么回事?”
向知冷然看他,心里堵得慌。
他是在质问她刚才的失误?
可她又不是什么天才,是所有人对她期望太高,觉得她不应该出错罢了。
她甚至,都不知道是谁将针藏在钢琴里,他凭什么无缘无故来审问她?
向知心里有些气,不想跟他纠缠,挣脱他的手,直径要走。
看着她的背影,潇阳气笑了,什么牛脾气?这么犟?
他重新追上她的步伐,拉着她到了另外一间空着的储藏室。
他摁开墙上的灯,将她禁锢在墙体与他的身躯之间,“你跑什么?”
向知挣扎不开,抬眼看他,眼尾发红:“你干什么?!”
看着小姑娘委屈的表情,潇阳心头一震,像是被蚂蚁咬了一下。
他放缓语气:“你受伤了,让我看看好不好?”
潇阳怎么知道她受伤了?
向知低头,咬了下脸颊右边的软肉,态度放和:“我没事。”
潇阳喝笑一声:“我他妈就知道,是不是我不追问,你就不打算说了?”
向知愣着没说话。
潇阳退开一步,举起她的双手,隐忍道:“看来你还真打算瞒着,向知,你把我当傻子吗?”
向知抬眼看他,原来他这么生气。
“琴键上全是血,如果不是彭涛让我去还钢琴,你就打算一个人偷偷处理了?”
潇阳真的好生气,可他生气的,从来不是她弹错了几个音符,而是她不信任他。
“对不起。”向知眨着眼泪,委屈的不行,她不知道除了说对不起还能说什么。
潇阳怔了怔,心疼极了。
什么狗屁原因,他也不想管了。
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,下巴磕在她肩头,嘴唇微微抖动:“……我真是怕了你了。”
向知把脸埋在他肩胛处,白皙的肩膀轻轻颤动,湿了谁人的衣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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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两个一起回到班级的时候,也没人怀疑,各自回到座位。
路上潇阳将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披,她怕被人看见,拒绝了。
顾兮兮看她冷的厉害,连忙将校服外套递上:“你刚才去哪儿了?”
“洗手间。”向知接过衣服随口扯了句。
“你手怎么了?去教四班弹古筝了?”顾兮兮狐疑地看她。
向知笑了笑,没接话,只听顾兮兮又接着说:“你走的太不是时候了,节目的打分出来了,目前我们班评分最高,第一肯定是我们的。”
向知心思浑然不在能拿第几了,虽然手上的伤被潇阳包扎过了,但是疼痛时刻提醒着她,这事不会就这么轻易揭过。
她在学校没得罪过什么人。
唯一看她不爽的就是,林风晚。
要说最有可能藏针的,就是负责服装的顾兮兮,可她们是好朋友,她不相信顾兮兮会害她。
就算她怀疑林风晚,她也没有证据。
直到一周后,这事才算水落石出。
活动结束的第三天,潇阳就找上了林风晚。
几个大男人将她带到居民楼路口的荒废钢厂,这里是潇阳的地盘,平时也没人来。
潇阳是个佛系的社会哥,只有事不找上门,他也不会去找事。
林风晚被三五个男人推到墙角,抖着肩膀,警觉喝斥:“你们想干什么?我朋友是这的地头蛇,你们最好别惹我!”
其中一个黄毛小子笑道:“就是你这朋友,让我们来找你的。”
“怎么可能,你不要胡说八道!在不放了我,我就报警!”林风晚捂着怀里的书包,脚抖得厉害。
“说说吧,哥几个挺忙,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。”另外一个男生脖子上纹着虎,一脸不耐烦。
“昨晚就是你在钢琴上动手脚,放针的?胆儿挺大啊,一个小姑娘心思咋这么毒呢?啊?”纹身大哥蹲在她面前,鄙夷道。
林风晚不可置信道:“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!快放了我!”
“装失忆是吧?来来来,帮你回忆一下,按照潇哥的原话,就是你给你们班那个叫向知的,对吧?化妆画的好不好看,咱们这些糙汉也不懂,但你往人家钢琴上插针这就严重了,小妹妹,你这是害人呐。”
“你们凭什么认为是我放的?证据呢?没有证据就是血口喷人!”林风晚红着眼睛笑,原来潇阳早就怀疑她了。
一定是向知那个贱人告的状!
几个糙汉挠了挠头,平时也没恐吓过小姑娘啊,这一流眼泪珠子,该咋整啊?
林风晚抹了把眼泪,瞪着眼睛开始笑:“想逼我承认是吧?你们叫潇阳亲自来跟我说啊!”